凌翔專欄編輯推介

好歌獻給你,寄羅文

曾幾何時,我們都是「電視汁撈飯」的年代,曾經,因為武俠小說在香港大行其道,連帶武俠主題曲都唱到街知巷聞。其中一位出色的歌手,就是羅文。

看著羅文在電視上穿起古裝,撥著扇,高歌,「難得一身好本領/情關始終闖不過……」在節奏上會大開大闔的,像《射鵰》第一部〈鐵血丹心〉開首一段氣勢磅礡的鼓聲,接著一陣和唱,「逐草四方/塞外奔馳/哪懼雪霜撲面」那時候,羅文與甄妮的合唱顯得相得益彰。「一笑渡關山/孤劍在腰間/拋盡此生勢和名/心如明月/披髮踏千山/匹馬伴青衫/牽盡幾多女兒情/一去何日還……」鄧偉雄先生的歌詞寫出古龍筆下,縱酒狂歌,一劍恩仇的快感。「隨緣披髮獨行/未嘗鏡染塵/淡然看世事似浮雲/隨風去無痕」,不過我最愛的是「對酒狂歌/一劍獨往/何愁露寒侵鬢/人生百感/輕舟掠過/萬里白雪洗我心。」

當年的羅文,可以用字正腔圓來形容,有他獨特的「羅文腔」盧海鵬在《歡樂今宵》的〈金像奬歌曲頒奬典禮〉的「幾許瘋語」,黎耀祥在劇集《娛樂插班生中也模仿過。

除了武俠主題曲之外,時裝劇的主題曲亦多如恆河沙數《家變》,「知否世事常變/變幻原是永恆」《親情》,「問世上有幾多愛/流露無限美善」《荊途》歌詞中說﹕「誰料一切盡得到達到顛峰/都變做空虛孤寂/從前是一切盡拋棄已逝那可追/一朝踏上怎後退」曾經覺得《獅子山下》「我地大家/用艱辛努力寫下那/不朽香江名句」是黃霑與羅文及香港人的「集體回憶」也是歌壇的瑰寶。

羅文亦樂於提攜後輩,與當年新秀蘇永康、林楚麒、杜德偉、莫鎮賢等唱出《浪淘沙》,「岩石屹立如壯/飽經風霜/未融動半分/唯願強化」與《前程錦繡》,「斜陽裡/氣魄更壯/斜陽落下/心中不必驚慌」《幾許風雨》,「無言輕倚窗邊/凝望雨勢急也亂/一生之中誰沒痛苦/得失少不免」似乎他真的「看透世態/每種風雨/披身打我面。」

我想,他形象千變萬化,早就想嘗試不同的歌路既妖邪又野性的《波斯貓》,「波斯貓/身軀嬌俏/誰為我解我寂寥」那時候,我才感受到羅文嬌媚,唱起《激光中》,「光加熱/等於火/火加歌/等於我/我與歌再加上你/溫度將提高更多/所以你應靠近我/不要再自我封鎖/此一刻你屬於我/你再也沒法擋」一股熱力由電視湧出來。此後,羅文不再追求字正腔圓,反而,不怕虧本,把《柳毅傳書》與《白蛇傳》搬上舞台。

「天蒼蒼/山隱隱/茫茫途路/沙灰灰/雪素素」,羅文一步一步創新轉變,似乎他已經「看世間/成敗轉眼就過」或者,他更想觀眾聽眾,「莫記始終得失/不記恨愛相纏/只記共你當年/曾經相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