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校園社會議題

Uber與基層的士司機

電召白牌車服務商Uber衝擊傳統的士業務,於世界各地都有的士司機發起示威抗議。上月底,本港多個的士團體向運輸署請願,抗議當局未有取締非法白牌車服務,結果警方於今個月中高調執法,既搜查Uber 辦公室,又逮捕了數名司機。

本地的士服務早已惡名昭彰,港產片《的士判官》絕不是空穴來風,拒載、濫收車資、揀客、態度差劣⋯⋯等事屢見不鮮,的士業務受到打擊也可說是業界自作孽。對車種有要求,司機打扮整齊有禮,又不會濫收車資,走高檔路線的Uber亦自然成為大眾另一選擇。然而,雖然Uber確實影響了的士司機生計,但兩者不一定要如此你死我活。(下文僅針對本地狀況分析)

從1998年開始,香港就再沒有發的士牌,現時有一萬八千多部登記的士,有不少由車行擁有,著名親共人士譚惠珠就曾被揭發名下公司有大量的士牌。大部分的士司機都是向車行,或是其他持牌人(車主)租車營運。的士牌供應有限,又是保值投資,自然有價有市。再加上近年大量熱錢從大陸流入,的士牌也成為其中一項炒賣商品,一個的士牌價值已經等於一個私樓單位。

車行、車主與租車司機的境況相差甚遠。車行有大量牌照在手,既可炒賣取利,出租車輛予司機也有穩定收入。(一更車租大約300-400元左右,早更車租較夜更高。一個月如果能租出所有時段,粗略估計最少有兩萬元收入。)車主就算只有一個牌,一更自己經營另一更放租,也起碼有過萬元基本收入。有牌在手的車主有如打「風流工」,只為消磨時間。既然沒有壓力,也沒有誘因去提供較好的服務。但對租車司機而言,如果一日收入未能付車租和入汽錢便等於白做,有意外要維修車輛更可能需要自己出錢,故租車司機的經營壓力遠高於車主和車行。

白牌車服務正是的士的替代品,或多或少會降低公眾對的士的需求。既然的士需求下降,也不需要那麼多司機;沒有那麼多司機租車,車租便有下降空間,對租車司機有利。(的士牌價格也可能有下降空間,但由於現時的價格可說是由不理性行為導致,故未必會隨市場下降)現時帶頭示威的聯會和協會,正是有牌在手的車主甚至車行,是現行政策的既得利益者。如果Uber合法化,他們的利益會受到嚴重衝擊,故此群起攻之,反之租車司機卻有可能獲利。

再者,現時的士司機不願接長途客的原因,主要因為到達相對偏遠的目的地後,未必能接另一客人回市區。如果要空車駛回市區,便蝕了不少收入。然而,Uber司機有不少是業餘性質,享受駕駛之餘可賺外快。既然的士司機未必願接,不拒載的Uber司機正好滿足長途客的需求。如果白牌車合法化,長途客能坐到車,Uber司機有客,的士司機利益又不受影響,社會整體都有得益。當然,有一部分的士司機會被淘汰,但司機要掙扎求全便要提供更好服務。現行制度縱容了司機種種不良行為,引入競爭便能大大減少。

雖說Uber有種種好處,但在下卻不認為港府會容許其合法化。畢竟梁特首治下三年,香港的營商環境每況愈下,近來特首說積極不干預已成過去,或許是更積極地發揮他與民為敵的本色。一如免費電視和航空業,既然新競爭者是如此美好,他又怎會犧牲自己的忠實擁躉,容許其加入競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