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翔專欄編輯推介

落差

司馬懿在曹操麾下一直韜光養晦,只因曹操無論個人魅力與統馭力都極強。他只得隱忍不發,曹丕時的「五路大軍攻蜀」開始嶄露頭角,不過,最為人熟悉的,是他屢屢抗擊諸葛亮的北征,及「高平陵之亂」令曹家勢力連根拔起,打敗遼東公孫淵。

這亦是在曹魏的政治本錢,兒子司馬師打敗壽春的毋丘儉,奠定基礎,弟弟司馬昭更立下伐蜀大功,榮升晋王。父子同是在腥風血雨的三國末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獨攬曹魏朝政。晉武帝司馬炎只需要輕易地征伐孫吳,便完成統一中國的大業。

不過,我在想,司馬懿父子三人的基因應該是非常優秀,因為在三人不但要對抗蜀漢諸葛亮「六出祁山」和姜維「九伐中原」的進擊,還要平定曹魏之內亂,少一點謀略魄力也不行,相反晉武帝與皇后楊艷的基因就可能經過「洗牌」而變得平庸。或者全國統一之後,已經變得安逸。

晉惠帝講出流傳千古的名句:「何不食肉靡!」固然他本身平庸,別忘記背後的「雌老虎」賈南風把持朝政,會否他根本不想當皇帝。「八王之亂」國家亂成一團,成都王司馬穎與河間王司馬顒帶兵進京,看看有沒有油水可撈。這時候,嵇康之子嵇紹竟然摒棄前仇,挺身而出為晉惠帝拒刀擋箭,形成最驚心動魄的一幕,「血濺帝衣」,當時有隨從要洗淨帝衣,晉惠帝說出發人深省的一句﹕「這是嵇侍中的血,不要洗去!」來表彰他的忠義。

他一生平庸,在即將亡國的時候,竟然拋下這一句說話,是否一種諷刺,定假裝糊塗,都很難說。如果他不是帝王的話,可能會更快樂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