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觀察專欄

白頭不如低頭,低頭不如口頭

【北京觀察/李春】在中共四中全會作出「依法」決定之際,中共官場流行著一個有關「頭」的順口溜,說的是今天的權力潛規則,在這個「潛規則」下,法是很難「依」的。

這順口溜有很多版本,其中一個較全的版本,是「黑頭不如紅頭,紅頭不如白頭,白頭不如低頭,低頭不如口頭」。

首先要說那「頭」是什麼,其本意是指文件的抬頭,而黑紅白主要指文件抬頭用的顏色。一般而言,「黑頭」指的是法律文件,大概為顯示莊重,法律文本都用黑體字作封面。

「紅頭」指的黨政文件,革命的江山是紅色江山,權力象徵的顏色是紅色,說以黨政機關文件都要封面開紅,是以有「紅頭文件」之說。

黑頭和紅頭易解,指的是文件,其他頭都是此衍生而來,有的是文件,有的是動作。比如「白頭」,其實是指會議紀要,非正式下發文件,但有文件之功力。

而比「白頭」厲害的是「低頭」,就是指某某領導在某份文件上做的一個批示。那不是文件的「頭」,歪歪的批在文件下頭,只用一般的原子筆,好風雅的才用毛筆,但一定沒有顏色,只供下級低頭去執行也。

但「低頭不如口頭」,最厲害的是當面打招呼,領導金口難開,一旦開口,威力自然遠勝文件。

中共中央開天闢地作了一個中全會決定,要走「依法治國」的道路了,但普遍反映官場動靜不大。大家都在看,要「依法」,那「官場潛規則」還用是不用。

有人認為,今天中國官場,對權力缺乏監督,缺乏約束,是因為官員既是政策制定者,又是政策執行者,不是沒有約束和監督,但那約束和監督,來自上級,所以才有黑頭紅頭白頭低頭和口頭的,也是極度倒錯的權力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