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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者的尊嚴

「多謝 ! 」 一把清脆利落的聲音劃破了清晨的靜謐,也吸引了我的目光。她頭髮花白,穿著殘舊的寬衣長褲,駝背的她慢慢地把人家送的紙皮、鋁罐緩緩拾起,臉上是燦爛的笑容,皺紋像花般綻開,滿臉笑靨,非常滿足。

我心想 : 「那些爛罐殘皮根本不值錢,她幹麼這麼興奮,還『多謝』他人呢 ? 」想着想着,快遲到了,我奔跑離去。往後的每個清晨,我都會碰到這個老婆婆。無論外面的寒流有多強勁,雨下得多凌厲,她仍堅持把街上的鋁罐紙皮拾起。雖然不相識,但她那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和藹慈祥的笑容已深深烙印在我的腦袋裡,儘管不明白她為何每次拾起別人拋棄的廢紙都欣喜若狂。

一次,老婆婆大意把所有鋁罐全都掉在地上,剛巧一班衣著光鮮白領人士被這些鋁罐阻礙前走,他們不但沒有幫忙,還理直氣壯大聲呼喝她走開點,幾個女人以不友善的眼神掃視她。老婆婆的聲音不再清脆,而是變得軟弱,不停說對不起,然後喃喃自語,彷彿為埋怨自己很不爭氣而內疚。

我立即上前替她拾起地上的鋁罐,她以親切的笑容向我表示謝意,但從她的眼神,我看到她的不甘和委屈。此時我開始明白,社會大眾早遺忘這些拾荒者,在生活節奏急速、物質化的社會下,人們只追求寫實主義,只顧及自己的利益,而拾荒者只能靠拾來的紙皮鋁罐維持生計,在我們眼中的垃圾,對於他們卻是恩物。拾荒者就沒有尊嚴嗎 ? 拾荒者就連基本的被人尊重的機會也沒有嗎 ? 都市人把豐衣足食這四字看成必然,一遇挫敗便大吵大鬧,但他們卻非常珍重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刻苦耐勞,對比起那些社會上的「成功人士」,拾荒者更令人敬重和佩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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