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翔專欄編輯推介

八十年代日本改編歌之一曲多詞

某日閒時,聽我媽說,她在「大丸」當售票員的點滴,連紅色小巴的站名也有「大丸」,網上的電台節目,都叫做「大丸有落」,「大丸」落戶銅鑼灣,隨後「崇光」也在銅鑼灣,「三越」、「東急」、「八佰伴」陸續開業,一時間,日本百貨公司可謂盛極一時。

那時的日本風,不斷延伸,八十年代,每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我都安坐家中,收看《全日本紅歌星大賽》,中森明菜、近藤真彥、西城秀樹等,甚至,演歌的千昌夫,每年像老朋友一樣,在電視上見面,至於何時有第一首的日文改編廣東歌,已經無從稽考。我懂得聽歌以來,第一首聽的日文改編廣東歌,是谷村新司的《星》,除了關正傑唱紅了的《星》,「啊,星也燦爛,伴我夜行,給我影」外,還有一首滄海遺珠,是羅文同曲異詞的《號角》,大家都是鄭國江老師填詞,語句也隱隱不謀而合,關正傑的是「帶著熱情,我要找理想,理想是和平」羅文的是「盼待和平,結束紛爭,再不要興殺機」一首是夜晚藉著星追尋夢想,夢想就是和平。羅文的《號角》則寫得更加具體,「誰人要,烽煙遍地,故都新市,一朝粉碎」明顯是關正傑《星》的延伸升級版,反戰味道極濃,「啊~~ 充滿血淚 恨痛莫名,歎息唏噓」似乎鄭國江老師填完《星》之後欲罷不能,才有這首《號角》。

一首近藤真彥的《夕陽之歌》,竟然有四個改編版本之多,是陳慧嫻《千千闋歌》、梅艷芳的《夕陽之歌》、Blue Jeans的《無聊時候》及張智霖與許秋怡的《夢斷》,首先,張智霖與許秋怡的《夢斷》描述一隻情侶即將分離,難離難捨的情景。而陳慧嫻的《千千闋歌》,由於她當時即將赴美留學,所以歌詞是向歌迷傾吐心聲,「如流傻淚,祈望可體恤兼見諒,明晨離別你,路也許孤單得漫長,一瞬間,太多東西要講,可惜即將在各一方,只好深深把這刻盡凝望」,歌者很想留住這一剎,可惜要走了。

相對來說,梅艷芳的《夕陽之歌》,歌曲基調是有一種自傳式的蒼涼味道,「斜陽無限,無奈只一息間燦爛,隨雲霞漸散,逝去的光彩不復還」, 「曾遇你真心的臂彎,伴我走過患難」她貴為天后高高在上,愛情卻空留遺憾。Blue Jeans的《無聊時候》,小美寫出一個人,對人歡笑,背人垂淚的複雜情緒,「無奈也需交出笑口,不需允許錯或漏」,蘇德華聲音中的蒼桑味道更勝近藤真彥。

原曲是南翔子的《泣きまね》,改編廣東歌有陳慧嫻《Love Me Once Again》與林憶蓮《長街的一角》,《Love Me Once Again》的「從前夢想、夢想,你我可再做情侶一雙,舊情從未變樣,無奈我心所想,是妄想,你現在又怎麼可記起,曾一起快樂過」對男方仍然心存幻想,陳慧嫻唱功明顯比較成熟優雅,《長街的一角》的「前事像泡影,沒記清,雨線飄散在長夜舞不定,自離別在那日,忘掉了歡笑,渡每天數不清是晴或陰,是霧夜或思想的每分,仍癡癡愛著你」那時的林憶蓮,聲音依然帶點日本少女味,未形成獨特的唱功。果真是「鹹魚青菜,各有所愛」亦再一次驗證「音樂無分彊界」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