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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門佳片】《土地與自由》:理想的破滅

片名:土地與自由(Land and Freedom)
導演:堅盧治(Ken Loach)
編劇:占亞倫(Jim Allen)
國家:英國 / 西班牙
年份:1995
豆瓣評分:8.1
IMDb評分:7.6

女孩的祖父大衛去世,她從諸多遺物中發現了紅色領巾包著的一抔黃土。隨著她對祖父年輕時日記、書信、相片和剪報的整理,一幅壯闊的歷史畫卷逐漸展開。

前西班牙國家元首、長槍黨黨魁弗朗西斯科·佛朗哥。

1936年,佛朗哥(Francisco Franco)在西班牙發動反對共和政府的軍事政變,身為共產黨員的利物浦青年大衛響應宣傳號召,遠赴伊比利亞追尋革命理想,他加入隸屬馬克思主義統一工人黨(POUM)的民兵組織,結識了一班志同道合的戰友,共同投身抗擊法西斯的西班牙內戰。民兵隊在一次小型戰役中擊退國民軍並佔領村莊,經過反覆辯論,開始推行土地集體化運動。與此同時,共和政府試圖進行軍事改組,準備將民兵隊收編進新的人民軍,並以中止武器援助相要挾。但這一計劃被他們拒絕,間接導致大衛因劣質武器走火而負傷,隨後他前往巴塞隆拿休養,轉投共產國際領導的國際縱隊。

全國勞工聯合會(Confederación Nacional del Trabajo)-伊比利亞無政府主義者聯盟(Federación Anarquista Ibérica)的旗幟。

然而大衛並沒有意識到,他已成為別人眼中的斯大林主義者。昔日的盟友在一夜之間變成了敵人。全國勞工聯合會-伊比利亞無政府主義者聯盟(CNT-FAI)和國際縱隊隔著街道在樓上持槍對峙時,出現了最具諷刺性的一幕,兩邊互相指責對方破壞了反法西斯同盟,大衛聽到對面某人說話帶有英格蘭西北部口音,於是就有了如下喊話:

「Are you English?」

「Yeah, you?」

「Where are you from?」

「Manchester.」

「Fxxking hell, I’m from Liverpool!」

「What you doin’ here?」

「Don’t know. Why aren’t you over here with us?」

「Why aren’t you over here with us?」

「I don’t fxxking know.」

影廳內的觀眾爆發出一陣笑聲,而大衛的心灰意冷就這樣被隔絕在銀幕的另一側。他撕毀了大不列顛共產黨黨員證,重新回到前線與舊友一同作戰。

在一次艱苦的戰役中,民兵隊苦等後援不至,死傷慘重,結果增援部隊不僅姍姍來遲,還當場宣布民兵組織為非法,勒令作戰分隊就地解散,甚至以馬統工黨與佛朗哥暗中勾結為由逮捕組織首領。(當時「革命已被背叛」,左翼聯盟迅速分裂,馬統工黨被共產國際定性為托派組織,遭到清洗。)眾人的犧牲突然變得毫無意義,混亂中正規軍開槍鎮壓,大衛的情人中彈身亡。在她的葬禮上,大衛掬起了西班牙大地的泥土。振聾發聵的口號「¡No pasarán!」(They shall not pass!),終究不敵盟友間的自相殘殺,也攔不住資本強權、消費主義的侵蝕,讓人無限悵惘。

佐治·奧威爾及其紀實文學著作《向加泰羅尼亞致敬》。

評論界認為,《土地與自由》受英國作家佐治·奧威爾(George Orwell)《向加泰羅尼亞致敬》一書啟發而成,尤其主人公大衛的經歷與奧威爾本人十分相似,從中亦可一窺共產主義運動在二十世紀衰落的根由。1939年,佛朗哥在西班牙內戰中獲勝。西班牙在二戰中基本保持中立,國內則實行恐怖統治,加泰羅尼亞的自治權被取消,此事也為後續的加泰羅尼亞獨立運動埋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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