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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城》:迷路便回家

電影《迷城》,看到林嶺東的招牌,總叫人引頸以待,然而,筆者看過爾後,不致於失望,卻無甚驚喜。故事架框尚可,但情節欠細膩,甚至部分人物背景及關係未盡合理及清晰,基本節奏稍遜,或許林導為了劇情可以更具透進力及說明力,注意如何層層遞進,忘了港式速度,以致前半部節奏有點失衡;幸好主題仍見某種隱性說明,電影名字迷城,如果從某種後設引子來思考,似乎說明我們一旦迷路,請想起家,自然找到回家的路子。

林嶺東身兼導演和編劇兩職,演員則有古天樂、余文樂、張孝全、佟麗婭、任達華、謝天華、李燦森、元秋等。陣容可見。故事以香港為主台,卻以人物連起兩岸三地,其實是否可以更簡化一點,或者輕鬆一點,動輒便把兩岸三地作為主題,有時略嫌沉重。然而,電影內容似乎以人性的貪婪和金錢為主題,其為引子連起所有人物。同時這些人物則包括郭天民(古天樂)、郭少聰(余文樂)、小雲(佟麗婭)、張黑(張孝全)、王SIR(任達華)、蔣佐治(謝天華)、少聰親母(元秋)。天民和少聰巧遇小雲,小雲是佐治女友,但遭佐治出賣,佐治加上台灣幫進殺小雲,張黑正是台灣幫操刀手之一,王SIR則是天民前上司,最後少聰親母無端捲入風波之中,最後一幕以天民和少聰拯救少聰親母為結幕場口。

如上述,香港這個都會,各人自有對貪婪之性本惡,其之於色慾和金錢,欲望固然強烈,貪婪更是電影主題之一。但是,筆者卻感到林導意想在光影裡說明一種解決路子,這是就是家。電影似乎更隱性地傾向以家為主題,努力地說明每一個人都可以,甚至應該有一個家!其往往在乎你我他是否願意接受和努力為這家來付出。首先,電影為家說明一個定義,張黑想家,其老大跟他們說何來有家,家必須有親人,他們沒有了,他們的家就在路上,在路上賣命。其實張黑便以老大為家,因此老大遭毒手,他為老大完成任務,為老大復仇。天民父親死去,卻以少聰親母為家。小雲原來希望跟蔣佐治走在一起,在香港共建一個家,卻遭佐治出賣,但她亦有一個家鄉青島,這是她的家。他們在任何時候都希望守護他們的家,但方法不一樣,結果也不一樣。天民以愛、義、智慧守護家最終好人報;天民有智慧,最後一招智破賊局,實在意相不到。小雲本是善良,也得善報;佐治心懷不軌,入獄收場;張黑本想守家,卻走上不歸路,最後橫屍街頭。

故事以天民、少聰和小雲為中心,三人走在一起實在過於偶然,過於荷里活之戲碼,或許少了一點說服力,但林導努力地建立其合理性,其中說明天民多次要求少聰少理閒事,但最終無奈地涉入其中而已。然而,安排也許見其化學之意義,天民、少聰和小雲三人別萍水相逢,卻患難見真情;小雲跟佐治茫茫人海中相愛,以為長相廝守,詎料郎心如鐵。果真世事如戲。

如上述,電影許多細節不明不白,如謀殺報社總編輯,到底跟佐治有沒有關係。案情中是否有幕後影舞者,這個幕黑手似乎逃之夭夭,死者全是台前舞者,事件未完嗎。天民父親和少聰,及其與少聰親母之關係為何。有些人物及其關係未見細緻之說明。任達華一角實在浪費,他是否可成為天民的另一家。

另外,電影中透見天民引述前女友道:「別讓昨日的悲傷,浪費今日的眼淚。」又見小雲轉成道:「別讓舊的悲傷,浪費新的眼淚。」聽得有點土氣。正如他們三人墳前痛飲,大言「一飲忘情」和「一醉忘情」,幕尾天民更來一招「忘我」。好不大俠,但現在「時不與我」。或許如林導所說:「累積了這幾年的能量,時隔7年再次拍電影,我依舊要記錄香港。希望能給觀眾帶來一個不一樣的香港,不一樣的電影。」《迷城》看到人間善意,但「時不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