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翔專欄

《七十二家房客》與《歲月神偷》的香港奮發精神

《七十二家房客》在當年相對比較保守的氛圍下,導演楚原用了嬉笑怒罵的手法,反映當時的生活,有承先啟後的作用。承先者,有非常濃厚粵語長片,「我為人人,人人為我。」的影子,又衍生商業電台的長壽廣播劇《十八樓C座》及香港電台電視劇《獅子山下》。大家應該還記得那一句耳熟能詳的「樓下閂水喉」了吧!胡錦飾演惡形惡相,經常追討房租的包租婆,她利用太子炳在街坊橫行霸道,竟然又像古代的惡勢力一般「勾結官府」,警方得到她不少好處,於是狼狽為奸。但是,那種左鄰右里,守望相助的香港精神,總有一個正直青年帶領街坊不屈不撓地反抗「強權」,因為,貪污盛行,以致警方束手無策,「冤假錯案」無日無之,正義得不到伸張,人權得不到保障。這裡就是岳華飾演的補鞋匠發仔,但是,街坊並非一味橫衝直撞,他們擁有「街坊智慧」,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群策群力,他與何守信飾演賣「飛機欖」的福哥,同聲同氣,一唱一和,完全無懼以包租婆為首的惡勢力,帶出鋤強扶弱的訊息。

啟後的《歲月神偷》,與其說導演羅啟銳與張婉婷,對灣仔永利街有一種情意結,不如說導演羅啟銳與張婉婷,藉補鞋匠羅家一家,發揮「香港精神」,因為任達華飾演補鞋匠,望子成龍的心態是顯而易見。對於羅進一,他寧願省吃儉用,也要供這個長子在名校男拔萃讀書,一個表面嚴厲,實際非常愛惜兒女的父親,演得入木三分。吳君如是影壇的「多面手」。今次演這個慈母,一句「人,總要信!」盡顯香港人的達觀精神。在十號風球「貝蒂」的狂風暴雨蹂躪之下,父親說,「最重要保留頂部。」那種不屈不撓,明知跌落谷底,也有希冀反彈上高處,因為深信「只要肯努力,凡事可成真。」

這個努力信條。他們不走捷徑,只求安穩生活,但是因為貪污盛行,後來,羅進一身患血癌,父母也要籌措醫藥費,還想兒子得到更好照顧,用金錢「疏通」護士,千辛萬苦遠赴北京醫病,結果雖然羅進一最後與世長辭,但是,父母起碼盡了力。《歲月神偷》裡的街坊守望相助,羅進一之死,很多摯親好友也在追思會,父親播出羅進一用結他作的一首歌,就是羅啟銳填詞的《歲月輕狂》。父親又斬了一棵有花的樹,替羅進一遮蔭。而羅進一最喜歡的英文歌《我渴望自由》,有渴望普選的意義。至於羅進二呢!依然傻傻地信哥哥、那警察叔叔、奶奶的無聊舉動深信不疑。因為,羅進二正是羅啟銳自己的寫照。因為舉凡電影導演,從事文學創作,藝術創作等,都需要想像力。這些傻傻的舉動,正是六七十年代的「集體回憶」。我感受到香港人樂天知命,恬淡無為,心靈上永遠富足,但願,「獅子山精神」屹立不倒。
作者簡介:

蔡文涵,文采風流的文,海量汪涵的涵,一個金牛座40歲傻佬。喜愛中國歷史,中國文學,總之是中國古代的事都有興趣知道,看書、寫作,打機、看電影、上網、聽歌、唱k、睇波,喜歡獨自思考。